一三年二月八日选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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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天过得其实挺糟糕。拿到了WPI,NEU,BROWN的AD,于是开始盼望PhD的申请也有下落,早上也睡不踏实,关掉闹铃的时候也要顺手查查邮件。整天都在打听录取的事情。

我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。即使是在最繁忙的申请季,我也在持续学习编程语言理论。现在闲了,有大把的时间了,却开始自乱阵脚。

我已然发现了心里面欲望的恶魔在扇扑着翅膀。不过,一生里面难得有这样的锻炼机会,一辈子想要豁达必然要从不豁达开始。平日所谓的得不喜,失不悲,是需要锻炼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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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作贵在真诚。假定了读者,假定了喜好,是很容易违背内心的想法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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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的时候,NEU的教授给我电话,说他们想把我的材料拿到PhD的委员会去审,因为有一个教授觉得我的编程语言的背景非常符合他们PLT研究组。当然,我非常希望能够继续编程语言的研究,我欣喜若狂,半天得不到平静。

挂了电话,发了感谢的邮件,心里面空落落的。连续很多天都是这种感觉了,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。当我走出卧室的时候,我看到了我高中时候所读中学的一位姓谢的老人给我写的一幅字,上书陈毅的诗,“大雪压青松,青松挺且直,要知松高洁,待到雪化时”。熬过了去年一年gap year,熬过了很多无奈和奋进,难道我应该是一个为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缠绕的人么?既然已经可以到 Brown 去了,已经超过我的预期很多了,我还有必要在乎这些剩下的得失吗?

不。但我很不容易控制住我自己,即使这一两年自己锻炼自己的自律已经颇有起色。我必须要依靠一种东西,来作为行事时候的救命稻草,于是我想起了克里斯多夫,想起了柳比歇夫。一个为理想的音乐奉献终身,一个为生物学的数学化倾尽全部心血。

出国读书,一旦考虑起大家都在考虑的问题就开始迷茫了。找工作,留美国,要好学校,要好专业,要好的地理位置,要奖学金⋯⋯这所有的都是细枝末节。要做成功事情,应该向自己坚持了数年的理想中的目标靠齐,应该像克里斯多夫,柳比歇夫一样。走在通往最终目标的路上,任何一点成功和失败都应该看做细枝末节,靠严格的自律的精神,走到最后。

于是,我打算过更加节制的生活。